[Newtalk新聞]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團結化解台灣照顧殺人悲劇

  日本近日發生長照悲歌事件！東京1名62歲男子報警稱「因為照護疲勞，而掐住母親的脖子」，警方獲報以涉嫌殺人罪將其逮捕，並進一步調查釐清案情。而「照顧殺人」的長照悲劇也在台灣頻繁出現，家庭照顧者關懷總會（簡稱家總）統計，2023年經媒體報導照顧殺人事件達14件，為近6年次高，僅次於107年的16件，死亡人數24人為歷年最多。家總秘書長陳景寧表示，長照悲劇發生原因不完全是長照資源，還涉及家庭、經濟等多面向因素。再爬梳台灣司法判決書，近19年（2005年7月至2024年12月）進入司法程序的長照殺人案，共計28件，其中有判決直指：「『慈悲殺孩』…（80歲父親）親手終結她（50歲腦麻兒）的生命……將始終受到「良心監牢」的禁錮。

 

  我有榮幸和許樹珍教授結緣一起合作教學「跨文化敏感度及溝通」課程，得知許教授曾親自訪談Dr. Kleinmann，Dr. Kleinmann為史丹福大學醫學博士，哈佛大學社會人類學碩士，現任哈佛大學人類學系Esther and Sidney Rabb教授兼系主任、哈佛醫學院精神醫學與社會醫學部門的醫療人類學教授，曾當選台灣中研院人文及社會科學組名譽院士。Dr. Kleinman在2019年英文出版的一書，若原始英文翻譯過來的副標題應是「一位丈夫和醫師的道德教育」，因Dr. Kleinman就是照顧者。

 

  而台灣長照殺人議題，政府教育和政策直接介入可化解此社會問題悲劇，所以先在教育上共同行動發力，引介Dr. Kleinman對於照顧的核心原動力相關討論，期能助力此迫切的台灣長照殺人問題。道德和情感是很難二分的，Dr. Kleinman 表達關照歸根結底的說法和角度應該仍是以道德為主，因為價值是深基於人心裡，藉有所感而行動。他口中所謂「道德的」指道德體驗(moral experience)和道德生活(moral life)。道德和情感是很難二分的。生命是為價值而存活，和他人持續互動切磋形成重要的關係，因此會做一些對我們生活有重要意義的事，選擇在一些特殊地方生活，凡此在在指向無法逃脫的道德體驗。生活是道德的，因為我們想要活出一有道德的生活，包括道德想像、道德責任、道德批評和道德的參與投入。試著活出有道德的生活會引領我們覺察有誤的道德體驗而有所行動，有些會針對批評、抗爭而做出對的事情，成為抗爭的英雄；許多人則甚麼都不做。這道德生活感覺成為其體驗式地反應，因此人們也會漸漸地和個人有所保留下與所謂不道德的事有所合作，也可能之後發展罪惡感和不忠的錯置。道德不等於倫理，道德體驗可能是惡性的，例如社區中有代罪羔羊或惡意地攻擊弱勢族群如支持奴隸制，或對兒童性虐待和婦女暴力等事的發生。

 

  一般而言，會辨識倫理屬於群組規範及風俗習慣等，而道德則屬於個人層次的信仰和價值觀。故Dr. Kleinman曾提到倫理乃專業論述(professional discourse)，由菁英揭露規範正當的語言(a normative language of elites)，道德生活中的倫理是針對所有跨地域的個體啟發道德性舉止行為產生之呼籲。Dr. Kleinman 所強調關於道德經驗，常以個人和團體如何應對非常現實的危險和不確定性，而正如理解的那樣這些危險和不確定性也使我們的生命變得重要。它們定義了人類的意義，並展示了我們生活世界的發展方向，在這一切之中，人們試圖努力地過道德的生活。「道德卓越是習慣的結果。我們透過正義的行為而變得正義，透過節制的行為而變得節制，透過勇敢的行為而變得勇敢。」~亞里斯多德，《尼各馬可倫理學》。<疾病敘事>一書中描述在受苦的範圍內，醫師企圖與病者同在，病者則為他們的共同探查積極打開她的生活世界。醫師成為一個道德的見證人，不是裁判，也不是操縱者；而病者則變成一個主動的同事，不是一個被動的接受者，兩者都在此道德經驗中學習和改變。

 

 

  關照最基本的維度是一種關係。在這種關係中，一旦我們專注於關照/照護，常很容易忽視照護接受者，即病者或家庭成員，其實他們與照護者同樣重要，甚至更重要。Dr. Kleinman 提到在這種關係中，正如其所經歷並以跨文化的視角看待它，存在著一種禮物交換(gift exchange)，這是人類學意義(anthropological sense)上的禮物交換，照護接受者將他們的脆弱性(vulnerability)和需要幫助(need to be helped, assisted)、協助的需要作為禮物贈送給他們；反過來，照顧者也給予他們參與投入(involvement)和關注(attention)的禮物，這與他們的臨在現身(presence)息息相關。這樣的描述不完全以交換理論看待，當以民族誌或人類學來看待則更可以落實到每人所處的日常生活中。女性政治學家特龍託(Tronto)也將關照(care)視為人類生活的核心活動之一。她區分了關照為四個相互關聯的階段：關心(care about)、關照(taking care)、照護給予(caregiving)和照護接受(care-receiving)，以上從察覺(awareness)和意圖(intention)轉向實際實踐(actual practice)和反應(response)有不同層度。這四階段與護理中涉及的四個道德要素平行：專注(attentiveness)、責任(responsibility)、能力(competence)和反應(responsiveness)。特龍托認為關照是維持生命及生活的過程，關懷亦代表了生活的道德品質，但這種道德品質需要轉化為政治現實。

「關照」也有情感意義；它表達了關心(concern)、奉獻(dedication)和依戀(attachment)，並小心翼翼地做某事，這意味著一個人以特別的奉獻精神行事，可以是作為「人」的典型特徵。根據具體情況，「醫療保健或健康照護(health care)」這個術語幾乎完全具有技術的意義，但在人際關係中，情感意義占主導地位（「我關心你」/「我不在乎」）。哲學家海德格在他所寫《存有與時間(Sein und Zeit)》中認為「關懷(care)或牽掛（sorgen）」的概念可以描述人存在的本質和結構所在，其亦掌握了人類存在的兩個基本運動：走向他人和邁向未來。對一個人來說，存在意味著與他人在一起，以他人的存在為導向。與他人打交道意味著一定程度的關心、一定程度的實際和情感參與。在世界上與其他人在一起必然包括關心和被關心，從更實際的意義上來說，這也意味著面向未來，做人就是前進，投射自己，超越自己。家庭關照存在的現象也可以成多元和多重樣貌和意義的呈現，引領人們檢視反思自己和他者間關照的表達。而照護的靈魂一書所述指向關係中的互惠性(reciprocity)、現身臨在(Presence)、儀式化和習慣(Ritual and habits)、忍耐(Enduring)、人類發展過程(Human developmental process)、障礙(Barriers)、和關照記憶 (Caring for memories) 等相關重要概念。

  那何謂關照或人性上的道德問題，可直接質疑其問題的本質所在，為何影響我？為何是現在？接續甚麼樣的課程？如何影響我的身體？渴望甚麼樣的治療？對此疾病和治療有何擔心懼怕？

  總言之，照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卻是人類必須承擔且頗能有收穫的努力！有時這是一項心思、精神、愛、勞動、耐力、及矛盾的極限挑戰，這樣自我擴及他人間之關係和互動的實踐—當能明白、領悟、甚或超越了，可以帶來無盡的生活回報和人性成長！後續我和許教授，會針對台灣照顧殺人悲劇來做議題解法的知識論述，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此文為行動第一步，團隊會持續發力助力台灣國家社會此議題，行動祝福台灣所有的照顧者和被照顧者都能平安健康！